深圳老人的冷暖生活之四十二——赏花观剧
昨夜很忙,看大戏赏昙花,在戏剧之美和昙花之美中转换,在演员的唱念做打和花朵的芳香中穿梭,在戏曲之传统与昙花一现的永恒中沉醉,喜悦而充实。
昨天下午,回家浇花,发现昙花的花茎已经弯曲成钩,花朵翻转向上,呈现出含苞欲放的态势。夜晚一定会花开璀璨!可惜,无法守着它,看着花瓣打开的瞬间。那砰然一声的绽放,足以让人兴奋很久。当晚,我要跟好友彩红一起去凤凰剧场看大戏&尘诲补蝉丑;&尘诲补蝉丑;粤剧《叁脱状元袍》。只能看完粤剧再回家赏花。
尽管退休在家,我和好友彩红每周二的看大戏活动不能断。今年开始,深圳粤剧团的演出不再免费,而是以低廉的价格卖票。昨晚的《叁脱状元袍》,我和彩红之前都看过,但都想不起具体情节。
让人意外的是,尽管不再免费,观众却并没有减少。而且,年轻人和小孩子很多。我表示很奇怪。彩红想了一会,恍然大悟地说,暑假!是的,暑假期间。小孩子是喜欢看大戏的老年人带来的。
主演是我喜欢的粤剧小生晓毅,他的搭档是谭兰燕,他们是同学,都是深圳粤剧团的台柱。大概有默契,经常搭档演出。这一晚的观众,很多是晓毅的戏迷。他一出场,就有掌声响起。
这出剧共8场长达3个小时,很考演员的体能和功力,也考验戏迷的热爱程度。中途没有人退场。故事讲述一介穷书生李天颖,好不容易考中状元,却因见义勇为,直言犯上,遭人暗算。强权之下,一件状元袍,让你穿就得穿,让你脱就必须脱。几次叁番,作为普通百姓,无力维护自己的尊严,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,只能任人摆布。最后,李天颖幡然醒悟,弃官返回故里,与家人在一起,做清白百姓。
追捧完自己喜欢的戏剧和优秀演员晓毅,已经10点半,找了一辆小黄车回家,追捧昙花&尘诲补蝉丑;&尘诲补蝉丑;我那最贴心最美丽最惹人怜爱的昙花。
尽管已近午夜,街上依然热火朝天,环岛路上车来车往,窄窄的人行道上人头攒动。好久没走这条路,发现人行道修缮过了。原来的人行道上有一个陡坡,上到坡顶需要蹬七八级台阶。每次骑车到那里,必须要下车推行,摩托车也是如此。现在,陡坡变成了一个缓坡,骑行、走路都很顺畅。
我们的城市越变越好,最适宜生活的地方当属深圳。我骑车顺着缓坡滑下,有一种飞翔的感觉。夜风拂面,我寻找着秋天的味道。其实,深圳何时入秋,还真很难说。想在深圳寻找四季更迭,更难。深圳只有&濒诲辩耻辞;热和不热&谤诲辩耻辞;两个季节。
一口气上到五楼,迫不及待打开门。然后,定下心神,用力呼吸。闻到了,昙花的芳香,从厨房的窗台传送过来,弥漫在房间里。还能有什么阻止我冲进厨房,拉开窗帘,推开窗,真的开了!一朵昙花摇曳在夜空里!我似乎看到雪白的花香从花蕊中溢出,一缕缕飘散在空气里。是的,花香是有颜色的,跟昙花一样雪白。莹莹的芬芳,像穿透绿叶的月光,像闪闪烁烁的星星,像空灵的吟唱,始于洪荒,向着未来,飘飘渺渺,永不终断。
我把花朵从夜空中移近窗口,我要细细地看,深深地闻,我要把每一缕花香都吸进肺腑,把每一片花瓣的模样都烙印在心底。这一年两度的花开,对于我就是一次心灵的洗涤。
它用一朵花开,告诉我,就算没有人日夜照护,没有人关注陪伴,没有人赞美欣赏,也要尽情花开花落,自在芬芳。
自从今年1月份搬去父母家居住,家里一直空着。有时每周回来一次浇花,有时两叁周一次。一些花花草草受不了冷落,凋零了,比如茉莉花,比如铜钱草。那棵在我们家30多年的簕杜鹃不死不活,枝杈干枯,叶子稀疏,花开瘦弱。
因为家中无人,阳台上常有老鼠来串门。它们看中了那些最耐旱的多肉植物,将肉肉啃得七零八落。就算生命力再顽强,也抵挡不了老鼠的啮齿。
唯有昙花,浇不浇水都没关系,它那长长的叶片伸出空中,可以承接阳光雨露,为花朵的诞生积蓄营养。当初,它被人扔到垃圾桶旁,花盆被砸碎,泥土包裹着根部裸露在外,唯有叶片还带着绿的青翠。我把它捡回家,换上大红色的花盆,放在厨房的窗台上。它就在那里安了家,每年缓慢地长出一两片新叶子,将老叶子替换掉。从来没茂盛过,也从没忘记过开花。而且一年开两次,每次两叁朵。2023年的昙花,每次一朵,很珍贵。
想着昙花的前世今生,不知不觉已近午夜。赶快打的回去,不然明天一早,老爸看到我的房间空着,肯定要问阿姨:&濒诲辩耻辞;你大姐去哪了?怎么没回来?&谤诲辩耻辞;